不知过了多久,陆熙感觉有人叫她,一遍一遍,急促又担心。
她用尽全力撑起眼皮,眼前模糊逐渐变清晰,是秦乔在抹泪呼唤。
我是死了吗?
乔儿,你在给我哭丧吗?
突然,秦乔猛地贴近,用手扒拉开陆熙的眼睛,吸了吸鼻子,“醒了就睁眼,骗我眼泪很好玩儿吗?”
陆熙想抬起手臂去擦擦秦乔的眼泪,可无奈全身酸痛,动一下都像要碎掉一样。
“这是,哪?”
“这是医院!今早秦时昱给我打电话,说你昨晚进抢救室,都吓死我了!到底怎么回事啊!”
陆熙浅浅垂下眼眸。
她不知道昨晚的噩梦会伴随她多久,可她清楚的是,如果任由那根刺生长,那再拔出时必定连着血肉。
“乔儿,帮我报警!”
在秦乔愈发惊讶的表情中,陆熙叙述了昨晚在唐尊发生的事。
越是事无巨细,陆熙就越有凌迟之感。
以至于在警察来让笔录时,大多数都由秦乔代为转述。
按理说,这个案子再清晰不过,调几个监控就能真相大白,还陆熙一个公道。
可警察在听说事关邵家,脸色微变。
跟着来问询的小警花更是口无遮拦,“邵伊珊?每个月来报案要告她的人不要太多哦,最后不都是不了了之?我劝你不要惹这样的权贵,不然到时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秦乔气得不行,撸起袖子就要干仗,“来,告诉我,袭警判多少年?”
“乔儿,冷静点儿。”陆熙靠在床头,虽然气若游丝,但眼神依然坚定,“如果这位警官在劝我向恶势力低头,那么就没有让笔录的必要了,我取消报警,麻烦二位请回吧!”
另一位年长些的男警官解释,“抱歉,她是警校刚毕业来实习的,说话欠妥你别介意。这样,案件的基本情况我大概了解,接下来会正常展开调查,届时有任何进展,会通知陆小姐的…”
又对小警花使了个眼色,“说错话了,还不赔礼道歉?”
“我只是提醒她注意人身安全嘛!”小警花不服气,“被邵家盯上了,那就等于一只脚迈进鬼门关。你又没真被怎么样,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,何苦非要往南墙上撞呢!”
“小霍!”男警官嗔怒,“再管不住你那张嘴,我也保不住你了!起来,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