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锦不由嘴角一扬,眼看着小姑娘上下嘴皮子一碰,“爸”字即将出口,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,飞快伸出手捂住她的嘴,把“爸爸也在”按了回去。
她可住嘴吧!
头也有些疼,骆锦无奈地看着执着于给他找个爹的粥粥。
他真没那么缺爱。
粥粥眨了眨眼,无辜地看着他。
有种爸爸,叫做粥粥觉得他需要爸爸。
骆锦移开视线,气场也散发开来,显得有些不好惹,也省得小丫头总觉得他很弱一样。
果然,见他这样,粥粥立马放心多了,也不提给他找爸爸的事了,牵着他迈过门槛往里走去。
楚寻赶忙把门打开。
粥粥走进去,直直扭头看向床的方向。
此时窗帘搭起,床上人的面容也清楚落入他们的眼中。
形容枯槁,瘦骨嶙峋,印堂间已经生出了浓重的死气,看着就活不长了。
这是粥粥的第一印象。
骆锦自然也能看得出来。
他看着曾经的师父,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还很有劲地挥舞着手上的鞭子,抽得人很疼。
此刻,却连喘气都十分艰难了。
一时间过往的一幕幕涌上心头,有喜有悲,有他把年幼的他抱在怀里教导的画面,也有他冷漠无情地赶他出师门的一幕。
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绽放,骆锦深吸一口气,心绪却始终无法平复。
似乎察觉到了动静,床上的青阳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骆锦的时候,眼睛一亮,干瘦的手也朝他伸了出来,嘴里也艰难地呼唤着他的名字。
见状,骆锦眼神有些复杂,几秒后,他还是走上前,蹲在他面前,却没伸出手,只沉默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