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之前的声音还有几分余地,那么此时此刻,霍司礼的声音里就只有不耐。
心头一跳,顾南城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跪了下去。
那张俊美的脸上带了几分委屈和茫然:“小舅?”
霍司礼也不过大他三岁。
沈绵绵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,犹豫了一下看向他:“小舅……”
“顾南城,你该跪的人是你的妻子,而不是我,如果你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的话,我不介意将你深夜赶妻子露宿街头,甚至将妻子拱手让给混混凌辱的新闻亲自送给媒L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霍司礼眉头轻抬,就像是在看一块不起眼的抹布般扫向沈绵绵,在她面露羞意,红了脸颊时,唇角轻扬,带了几分讥讽:“你看女人的眼光,果然继承了顾家的基因。”语气微顿,随后补充了几个字:
“实在不怎么样。”
沈绵绵的脸色顿时变的难堪。
咬着唇看向霍司礼,声音委屈:“小舅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沈小姐。”霍司礼给了她一个目光:“请注意你的称呼。”
脸皮再厚,此时的沈绵绵也待不住了,尤其是顶着江夏的目光时,只觉得自已这张脸被对方摁在了地上狠狠的踩着。
向来都是她看江夏的笑话,哪里能轮得到她看自已的笑话?!
想到这里,沈绵绵眼圈儿一红,委屈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顾南城,转身想要跑出房间。
霍司礼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如果就这么点承受能力,那么我劝你,最好还是乖乖的当沈绵,而不是想着如何挤掉原配上位。”
如果说之前的话还算给沈绵和顾南城留了几分余地。
那么此时此刻,就是当着江夏的面打他们的脸。
沈绵的步子硬生生的顿在了门口,背对着他们留也不是,走也不是,感受着江夏曾遭遇过的每一个难堪境地。
跪在地上的顾南城脸色变得越发难看,阴沉的目光转向江夏。
听着霍司礼的维护,病床上的江夏,心里少有的感觉到了几分温暖。
自从嫁给顾南城,她从未在顾家感受过任何善意。
唯一的一份温暖,却是此时此刻来自于一个陌生人。
她自以为信任的人抛弃她,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却帮她脱离即将遭遇的苦难。
甚至对她如此维护。
她看着那道背影,只觉得眼眶酸涩肿胀的难受,万般委屈聚在心头,却也只能紧咬着唇让自已镇定。
“顾南城,需要我一字一句的教你该怎么对自已的妻子求原谅吗?”
霍司礼抬手,看了看手腕上的棕色腕表,随后掀眼,漫不经心的看向脸色难堪的顾南城,他抬脚,修长的腿上下交叠,慵懒又禁欲:“五分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