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具体什么时候吃你家的米,看你表现,看我心情。”
蒋昭向来是一个很务实的人,张秋阳给出的两个标准都是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,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
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
到了县城医院,王秀芝一看到她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扑了过来。
还好她吃得胖,底盘稳,要不然非得摔一个大马趴。
张兴国探出身子往楼梯口的方向看,似乎在看还有没有别人。
她微微侧了侧身子,让他看个够,张兴国又失望地坐了回去。
“秋阳,你可不能不管你大哥。”一夜之间,王秀芝好似苍老了不少,脚步都有些蹒跚了。
张秋阳扶她坐下来,柔声宽慰:“娘,你也别太激动,吉人自有天相,我大哥会没事的。”
吉人自有天相,像张运勇这种为非作歹的男人,不得善终也是应该的。
要是坏人都长命百岁了,谁还愿意当好人。
“秋阳,你可是娘唯一的指望了,要是你也不管你大哥了,我只有去死了。”
一哭二闹三上吊是王秀芝的拿手好戏,上辈子总是用这招逼她就范。
“娘,我怎么可能不管你,你生了我,养我了,就算是我有一碗饭,都不会饿着你。”
王秀芝脸上飞速闪过不耐烦,这死妮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,变得很滑头,她口干舌燥地说这么多,就是不接话茬。
她瞪了张兴国一眼。
“秋阳,医生说了,你大哥这次凶多吉少了,要不准备好做手术的钱,要不然就准备好后事。”
张秋阳声音干脆清亮:“爹,咱们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死,咱家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大平房,卖房给大哥凑手术费吧。”
“不行,把房子卖了,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。”张运达第一个跳出来反对。
就算他不站出来,张兴国老两口也不会同意卖房子,说白了,就是想借张运勇瘫痪的事,问张秋阳要钱。
医生已经说过了,就张运勇目前的情况来看,就算抢救回来了也是半身不遂,吃饭喝水都要人喂,跟前压根离不开人。
“那怎么办?我可没钱。”
王秀芝也不绕弯子了:“你没有钱,可蒋昭有钱,秋阳这种时候你可不能犯傻,考验蒋昭的时候到了,要是他不愿意出钱给你大哥治病请保姆,那就说明他对你不是真心的。”
“娘,你别这么说,蒋昭对我是认真的,他说等忙完手头这阵,就要娶我过门。”
“那感情好,你是二婚,你一切都可以从简,可彩礼不能少,咱们家也不是卖女儿,彩礼就不说十万八万了,给六万就行,六六大顺,图个吉利,这样就算出说出去,蒋昭脸上也有光。”
张兴国比了一个六的手势,高兴得嘴都笑歪了。
“别听你爹胡说八道,哪有女孩子家主动开口要彩礼的,这不是让人家笑话,彩礼都是男方那边自己掂量着来,给多给少全凭心意。
什么三万五万,你把秋阳当成什么了,就算是金山银山都比不上蒋昭的真心贵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