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被打了一顿狠的,到底是让她心有余悸,如今莫说脸上,连脖子上的伤口也还疼得厉害,像是再用些劲,便真要活生生让她脑袋分家。
可明明前些日子她瞧见这姜云葵,那双眸子里只有沉稳和温顺,哪有如今半分冷意。
刘嬷嬷心中生了怨,但也还有些忌惮,直到不停和来人确定太子带着怒意,这才安下心来。
“姜家到底是莽夫出身,这养出来的姑娘毫无教养,不知天高地厚,也不好好想想,我身后可是皇后娘娘!”
刘嬷嬷像是要在口头上出出气,恶狠狠地道:“若是放在外头人家,这般忤逆婆母身侧之人,那便是在打长辈的脸,该得一场家法伺侯!严厉些的,休了都不为过!”
小丫鬟唯唯诺诺,只能附和着点头。
“嬷嬷说的是,太子妃刚进东宫就如此,确实太急了些。”
“耍威风耍到我头上来,我倒要看看,她这太子妃能厉害到几时!再摆架子,还不是要倚仗殿下和娘娘,往后的日子才能好过!”
说话间,刘嬷嬷扯到一侧的脸,疼得所有褶子缩成一团。
昨夜她卑微伏地,讨好求饶了好一阵,还亲自忍着伤痛去安排膳食,这才让姜家女停了刁难,假模假样地替她请了大夫。
可此刻她心中仍旧憋着一口气,但好在,很快皇后娘娘便会知晓此事。
届时宫里一定会给她撑腰,会让人送来上等的膏药和赏赐安抚,还会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姜云葵吃上一顿敲打,认清如今的处境。
思及此处,刘嬷嬷脸上阴沉散了些许。
昨夜那些屈辱,她往后有的是法子还回去,但这东宫瞧不上眼姜云葵的,可不止她一个,若能拉一个替她出头,兴许能省不少事。
“你确定昨儿夜里,许乐微在殿下的寝殿一夜未出来?”
“回嬷嬷,奴婢确定,且奴婢还听闻,”小丫鬟垂下头,脸红了几分,“奴婢还听闻殿下一开始是去了浴池,回寝殿后,那处备下的女子衣裙皆泡在了水里,四处都是散落的酒盏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荒唐了一夜。
“钟氏确实命好,当过殿下乳母,生出的女儿还能勾得殿下去了魂,眼下还能陪在皇后娘娘身侧,享尽清福,连我有时侯瞧见她,都不得不笑脸相迎。”
“钟嬷嬷虽常伴皇后娘娘左右,但,但到底不如嬷嬷您通娘娘情意深厚。”
“呵,那是自然。”
刘嬷嬷瞥了面前人一眼,耷拉着的三角眼带着些许刻薄。
“晚些时侯我备份礼,你送去许乐微手上,就说,这礼我本是要亲自送出,但如今太子妃掌事,到底不似以前,我才遭了责罚,不好也让她被太子妃盯上。”
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小丫鬟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,知晓这是要行那挑拨离间之事,低着头退到了一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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