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衍,低低地笑了。
“哥哥,”她轻声呼唤道,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沈衍的瞳孔放大,涣散的视线中,将白芨那一点点不像沈鸢的地方都全然剥离出去了,现在他面前的,确确实实是那个一年前死去的沈鸢。
所以他笑了。鲜血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溢出,染红了他的牙齿和嘴唇,他咳嗽间断断续续咳出血沫。
“阿鸢,我来见你了。”
白芨嗤了一声,她的靴子轻轻踏在了沈衍的脸上。
他看上去非死即残,甚至不一定还能开口说话,白芨选择这块地方的时候,也没想到有此奇效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毕竟一开始她只是看中这里人烟稀少,准备找个机会让他淹死罢了,但如果能够更长时间地折磨折磨沈衍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。
连接着几件大事,眼看着沈府就要变了天,沈父看着面前笑容谦和温柔的白芨,深深地打了个寒噤。
他早知道,和沈鸢长得七八分相似的人能给沈府带来什么好运?早在最开始他就不该打什么成婚的主意,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腥。
大儿子半身不遂,连话都说不出口,几个小的疯的疯、养女也一尸两命撒手人寰。
现在谢府已经恨上了沈府,沈父倒是想要恨白芨,可是他不敢。
人只能逮着比自己更为弱小的存在欺负,就像沈父纵容着孩子们欺辱沈鸢,就像白芨玩弄沈府好似猫玩弄耗子。
他只能咬着牙,恳切地说:“郡主呀,你也看到了,老臣这里真是一团糟乱,实在没办法招待你了,你看……”
“没事的沈相爷,”白芨笑了笑,“我娘亲也不赞同我继续在这边待下去了,今天就会来接我。走之前我能不能再去看看几位公子?”
犹豫良久,沈父还是点了点头。
第二十七章
沈衍被撞断了脊骨,现在腰以下的位置都动弹不得,话也说不出来。
见到白芨来,沈衍下意识地想往身后的被子里缩,可对方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,反而像是他小题大做了一般。
“沈公子。”白芨在他床前的凳